第十章 就這點出息

旁人都道富貴之人才怕死，其實只要是個人就都會怕死。雖然以乞丐的身份活著，沒少遭人白眼，可是花子衿活在自己的世界裏，倒也覺得做乞丐沒什麽不好，悠閑自得，無拘無束，只不過是找吃的有點麻煩，需要費點心思。不過這對於她來說，倒也不算多大難題。因此，花子衿一直十分信奉一句話：好死不如賴活著。

“睜開眼睛吧，沒事的，很安全的。”花泅水低頭一看，花子衿緊張得全身都在顫抖，臉都嚇白了，聲音不由放得溫柔下來，像哄騙小孩一樣道：“飛得不高，你睜開眼睛看看下面，我告訴你為什麽你走不出山的原因。”

花子衿這才慢慢地睜開眼睛，低頭往下面一看，只見這山竟然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高，只不過這些樹木年代久遠，都是一些參天大樹，是以遮蓋住了天空，人在下方擡頭看天，只能夠看到被枝椏劃分得支離破碎的雲朵。花子衿只想感嘆一句，雲深不知處，只緣身在此山中啊！

花泅水得意地道：“其實我剛去看了，你根本就沒有碰到我布下的結界，你之所以走不出去，那是因為你太笨了，你幾乎就是一直在原地打轉罷了，你要明白，這個世界是圓的，你的參照物原本就沒有選正確，又怎麽可能走得出去。你眼中的直線，其實是曲線。”

“呃……”花子衿痛苦地皺起了眉頭，抗議道：“那個，你說話能不那麽高深嗎？”

花泅水那廂說得激情四射，猛然聽到花子衿這句話，不由開口問道：“你上過學沒？”

“我是乞丐哎！”花子衿大叫道。

花泅水白了她一眼，道：“做乞丐還有道理了是吧，回山莊去，給我好好認字看書。”

“我不！”花子衿搖頭道。很多年前，她就不看書了。

“為什麽？”花泅水很是抓狂，這個女娃娃，年紀小小，卻是一點兒也不好拿捏啊！

花子衿調皮地吐了吐舌頭，眨巴眨巴眼睛，看著花泅水，道：“認字看書有什麽用，能夠當飯吃嗎？”

“……”花泅水深吸一口氣，道：“你能有點志向嗎？”

花子衿笑嘻嘻地道：“當然有了，我當然有志向了。我的志向呢，就是每天呢睡到自然醒，並且還可以雲游四海，吃遍天下美食。”

“就這點出息！”花泅水嗤之以鼻。

他摟著花子衿的腰，也不打聲招呼，突然就運功往上飛。

花子衿只聽到耳邊風聲颯颯作響，因為突然上升的緣故，腦袋裏有一根弦好像繃得緊緊的，隨時都會斷掉一般，她緊張得不由大叫了起來，雙手也死死地抱著花泅水，唯恐自己掉了下去。若是一代美人，就此殞命，豈不是一種浪費。

“回去用功讀書嗎？”花泅水問道。

花子衿不吭聲。

花泅水於是發功，帶著花子衿在空中打起圈圈。看著花子衿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樣，他就忍不住要好好調教一番，看這小丫頭到底服不服！

這下可害慘了花子衿，只覺得頭暈目眩，胃裏陣陣翻江倒海的，口一張，差點就吐了。

“回去用功讀書嗎？”花泅水終於停了下來，重覆著這句話。

有句話是怎麽說的，刀架到脖子上了，不得不從。花子衿胸中壓著怨氣，嘴上卻不得不服氣，點頭如搗蒜，“讀讀讀，一定讀！”

“那還未經我同意，就到處亂跑嗎？”再次逼問。

花子衿滿是怨氣，卻又不得不連連點頭，道：“不跑不跑不跑，絕對不跑了。”

“以後我說什麽，你就聽什麽，我讓你做什麽，你就做什麽。能夠做得到嗎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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